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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華麗的謝幕(大結局)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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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總結能力,他們認為,在600碼射擊一個德國人的頭就象在講一個神話故事,如果有風就不好了,因此最遠的射擊距離很少超過400米。當然,最大的困難是教狙擊手判斷風力。在強風中射擊200碼的小目標都要依靠經驗和一引起猜測。技術好的狙擊手喜歡在黎明和夜幕降臨時執行獵殺任務,因為那時氣象條件相對穩定,只有一點微風或者沒有風。此外,瞄準鏡的聚光性說明黎明和黃昏可以認為是’第一束和最後一束瞄準鏡光’因為那時正好有足夠的光選定目標。一般來說射擊人的頭部準確率高最好的距離是200碼,而射擊身體是400碼。

在戰場上,對於那些不打算成為遇難者的人最好離那些狙擊手遠點,因為在那些狙擊步槍的有效射程內能幸存下來的人寥寥無幾。當然,這也有極少的例外,1917年4月,英軍士兵斯格福瑞德薩森(siegfried Sassoon)在遇到一個狙擊手卻很幸運,因為他沒有成為一具屍體。據他回憶:我想那是一件多奇怪的事啊!那是一次執行偵察任務,我決定爬出隱蔽物窺視一下周圍的村子,然後打算下一步的行動。我的頭剛一擡高,身體就立刻向後仰了過去,好像是在有人從我身後狠狠的敲打了腦袋一下,那時腦袋真的耷拉在肩膀上了。但事實告訴我,我被從前面的什麽東西擊中了,萬幸的是我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不管怎麽說,我對生活,對戰爭的態度,都漸漸改變了,甚至是徹底改變,我開始厭惡戰爭並開始反對戰爭。說實話,這個士兵已經很幸運了,因為那顆子彈當時是朝著他的頭部打來的,而卻鬼使神差地射中了他的胸膛,並且只造成了輕傷。

外篇 德國潛艇官兵的艇上生活

飲食條件

關於德國海軍潛艇部隊官兵艇上生活的話題,人們主要關心的是艇員的生活環境和物質待遇這兩方面。因為潛艇的一次出航作戰可能的持續時間將長達12周,在作戰鬥巡邏前的出發準備時,潛艇通常要攜帶約14噸的各類給養品、燃料和魚雷武器彈藥。艇上的每一個閑置的角落都被盡可能的利用來存放新鮮食品,如:雞蛋、土豆、水果、蔬菜、面包和肉類等等,因為這些都將是首先被消耗的。無論是訓練還是戰時,艇上均可保證潛艇官兵們的一日三餐。除了主食以外,還有咖啡、茶、牛奶、果汁和可可飲料提供。一旦新鮮食品耗盡,那麽只能由罐裝食品接濟,此外還需補充一些必要的維生素。有趣的是,部分被德國潛艇擊沈的商船上可能攜帶了一些禽類和畜類,如:雞和豬。1942年5月被德國海軍U-162號潛艇擊沈的“帕恩貝巴”號貨輪即是如此。如果這些動物在潛艇攻擊之後能僥幸存活,那麽毫無疑問,它們將成為最受德國潛艇官兵歡迎的客人。 值得一提的是,潛艇在一段時間內將處於水面航行狀態,一方面是為蓄電池充電,一方面也為獲得足夠的航速。但水面的海況較水下差,在這種情況下艇上的火爐無法使用。也就是說,這種情況下艇上是沒有熱食供應的。艇內的廚房空間十分狹小,僅能容下兩臺電爐和一個清洗餐具的水池,這裏還保存著剩餘的和廢棄的食物原料,而這裏要負責艇上所有50人的飲食。 德國潛艇內部的生活環境是非常封閉潮濕的。當潛艇在海況惡劣的水面航行時,海水會從未關閉的艙門大量湧進艙內;而當潛艇在熱帶海域水下航行時,由於通風裝置工作吃力、艇上的動力和機械設備運轉產生的高溫將在潛艇內部積聚至50攝氏度。這樣的高溫夾雜著高濕度,使得艇員們的衣物很難晾幹,新鮮食品也很容易腐爛發黴。但總的說來,德國海軍潛艇部隊的飲食較其他德軍作戰部隊還是要高出一些。

居住環境

艇上的空間是非常寶貴的。拿典型的VII和IX型潛艇來說,潛艇本身排水量雖然較大,但那只是外部艇殼給人造成的印象。而內部的耐壓殼最大直徑只有5米,艇首和艇尾的空間更小。絕大部分艇內空間用於安置柴油機和電動機、蓄電池和其他必要的機械設備,用來供艇員生活和休息的空間所剩無幾,甚至連睡覺的位置都很有限,一些特定的隔間僅能容納一個鋪位的寬度。艇長的起居室較大,門口安裝了布簾以保證較為私密的空間,但艇長室往往位於潛艇內部的中心位置,因為平時的大小事務艇員都會向艇長匯報,這樣安置較為方便,所以,艇長也很難安靜下來休息。

軍官的艙室空間也較大,裏面安裝有固定的小桌而非其他地方的折疊桌。高級軍官有固定的鋪位,中級軍官則只有吊床。艇上部分崗位的艇員由兩個人共用一個鋪位,這是因為二人輪崗的緣故。還有部分艇員只能在艇首和艇尾的魚雷艙裏休息,那裏終日被噪音困擾,幾乎永無寧日。

總的說來,德國海軍潛艇部隊官兵高度的信念和鬥志是維系其高水平的自律和相互信任關系的基礎,在這種情況下,軍事紀律本身往往就沒那麽重要了。一些以紀律嚴格著稱的德國艇長也對艇上紀律的執行有著較為寬松的尺度。

德國海軍潛艇部隊艇員的作戰著裝原本是傳統的海軍藍色制服,但在潛艇這樣狹小的空間內穿著並不舒適。所以,在多數德國艇長看來,只要艇員能有效執行作戰使命和高度稱職,那麽可以由其任意選擇自己的穿著。

眾所周知,潛艇上的淡水儲備是極其有限的,所以洗澡和沐浴都是件奢侈的事,所以絕大多數潛艇官兵返航後都是一副穿著破舊的制服蓬頭垢面滿臉胡須的樣子。不過上岸後他們會很快收整幹凈,不修邊幅的樣子多半用來拍照留念。

一艘德國潛艇上通常有兩個廁所。在戰鬥巡邏過程中的前半段時期,其中一個將被用來存放新鮮食品,另一個較小的則為艇上的50人服務。可以想象,這對於潛艇內部本來就汙濁不堪的氣味而言又是個不小的負擔,而沖洗馬桶的工作更是困難和有一定危險性的,處置不當的話可能會引起海水倒灌的嚴重後果。根據現有的資料,大戰中至少有一艘德國潛艇(U-1206號)是因為沖洗馬桶時的失誤而最終導致潛艇沈沒。當時潛艇因為大量進水被迫上浮,在海面又突然遭遇盟軍飛機攻擊而被擊沈。不過由於當時事發地點離海岸很近,艇上人員迅速撤離所以全部獲救。可以想象也有其他潛艇有類似的遭遇。在較為平靜的海面上航行時,艇員還可使用外部的馬桶。對於德國潛艇而言,最惡劣的工作環境就是主柴油機艙。二戰期間的德國潛艇普遍裝有兩臺長達6米的柴油機引擎,柴油機工作時的噪音往往令人無法忍受。很多長期在引擎室工作的艇員都患有嚴重的聽力損傷、失眠和厭食癥。

由以上的描述人們可以想象,一艘經歷了數星期的海上航行的潛艇,其內部的氣味會有多難聞:柴油機產生的煙氣、腐爛變質的食物產生的氣味、廁所裏的臭味和艇員身上的汗臭……這就不難理解古龍香水為什麽在德國潛艇上為什麽大受歡迎的原因了。

待遇情況

薪水對於艇員們的士氣而言非常重要。實際上,潛艇部隊官兵的薪水與其他軍種同軍階的的官兵基本一致,區別在於一些特殊的補助。德國海軍潛艇部隊官兵可以領取的補助包括“封閉環境服役補助(Raumbeschr鋘kungszulage)”和“潛水補助(Tauchzulage)”等與特殊技能有關的補助項目,所有這些補助加起來基本等同於基本薪水的兩倍。

除了薪水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高質量的特殊訓練使得有才能的艇員可以很快得到提升,戰時的人員損失也可很快得到補充。而軍銜的提升也帶來更豐厚的薪水,所以那一時期休假中的德國海軍潛艇部隊官兵多半出手闊綽。

艇員的休假管理也是德國海軍潛艇部隊值得稱道的地方。在結束為期12周的戰鬥巡邏後,潛艇會返回港口進行檢修和維護。艇員中除一小部分留在艇上職守外,其餘人會得到一次為期12天的假期,而最終所有人都會被輪流安排職守。一輛專用的列車(BdU Zug)會帶各港口的休假艇員返回他們在德國本土的各個家鄉,這樣就能保證艇員們在旅途中耗費的時間盡可能的少。據統計,平均每個艇員在半年內得到的休假時間可達2周左右。這樣,潛艇部隊的官兵就比在東線作戰的德軍幸運的多,後者一般要連續作戰達一年甚至18個月。

休閑娛樂生活

艇上的休閑和娛樂活動也值得一提。由於戰鬥巡邏期間潛艇官兵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用在搜尋盟軍護航船隊和發動攻擊這種高度緊張和枯燥的工作上。而在其餘時間,艇員的最大敵人就是單調和枯燥。除了打牌和看書,幾乎沒有其他的事可做。當潛艇處於水下航行狀態時,為了節省電源,艙內的照明燈光被盡可能的關閉,所以連這些活動都無法進行。所以許多艇員都會在出發前挑選一些唱片帶到艇上,通過潛艇內部的廣播系統為大家播放。在戰時,收聽敵國的廣播是被禁止的,但潛艇官兵被特許可以收聽美國和英國的廣播電臺的音樂和新聞節目。許多艇長還會安排一些比賽,並給予獲勝者一定的獎品,這在艇上也是十分受歡迎的。最高獎勵有時會是艇長親自代替獲勝者執行一段時間的崗位工作,在氣候惡劣的北大西洋,這實在是無上的獎勵。

只要有可能,許多艇長都會在海面絕對安全的情況下(隨著戰爭歷程的不斷推進也越來越少見)允許艇員們到甲板上活動,可以呼吸新鮮空氣、享受日光浴或下海游泳(但得提防鯊魚)。在潛艇穿越赤道線時,艇員們都會在甲板上舉行一個傳統儀式。發起者會裝扮成海神,在第一次穿越赤道的新人身上做些惡作劇,如逼迫他們喝海水或剃光頭發等等。但新人們也會因此得到一個手繪的卷軸和一個自制的勳章,這種勳章通常由廢棄的馬口鐵罐頭盒做成。

一名出色的潛艇指揮官將使艇員們受益無窮,而許多功勳卓著的德國潛艇王牌也都認為他們的鐵十字和橡樹葉勳章的得來都是艇員們一致努力的結果。艇長們和艇員們的關系在潛艇這個狹小的空間內顯得如此密不可分,他們之間往往融合著深厚的戰鬥情誼.

外篇 世界上第一架重型轟炸機

轟炸機是用於從空中對地面或水上目標實施轟炸的軍用飛機,是航空兵實施遠程空中突擊的主要機種。轟炸機可攜帶炸彈、導彈、魚雷或核武器等,轟炸敵方軍事基地、指揮中心、交通樞紐、經濟和政治中心。轟炸機通常用於遂行遠程空襲任務。它體積大、航程遠。火力猛,堪稱飛機家族中的“大哥大”。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使用“齊伯林”式飛艇分別對比利時、波蘭華沙、法國巴黎和英國實施了轟炸,由此拉開了戰略轟炸的序幕。

飛機誕生後,最初被用途軍事偵察,隨後即投入戰鬥用於轟炸敵方目標。因此轟炸機算得上是出現最早的機種之一。飛機家族中的又一個新成員――轟炸機,從此逐步走上了空中戰場舞臺。

盡管現在誰都認為飛機比飛艇更適宜於進行轟炸,但在當時,關於使用飛艇還是使用飛機進行轟炸這個問題,各國認識是不一致的。由於各國認識上的不一致,因此,在研制轟炸機方面,有的早,有的晚,有的進展快,有的進展慢。

俄國人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就已經認識到了飛機終將取代飛艇。因此,俄國在研制轟炸機方面,成為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國家。俄國人率先開始研制轟炸機,並取得了令世人矚目的成就。其中最為顯著的成就,就是研制出了世界上第一架4發動機的重型轟炸機。

1912年11月,位於俄國聖波得堡的波羅的海車輛工廠制造成功了一架巨型飛機。巨型設計者是伊戈爾·伊萬諾維奇·西科爾斯基。該機重4545公斤,翼展28米,裝有4臺74千瓦四汽缸水冷卻“百眼巨人”式發動機。人們給它取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偉大號”。1913年5月13日,西科爾斯基親自駕駛這架飛機進行試飛,並獲得了圓滿成功。該機後被官方正式命名為“俄羅斯勇士號”。

西科爾斯基並未就此滿足。他的目標是要使這架飛機變成一種真正的進攻性武器,並為此對“俄羅斯勇士號”進行了不斷的改進。1913年底,西科爾斯基終於制造出世界上第一架重型轟炸機。俄國人給它取了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名字――“伊裏亞·穆羅梅茨”。這是俄羅斯勇士歌中的主人公、俄羅斯大地衛士的名字。

當時,很多飛機設計師都對是否能夠制造出多發動機飛機表示懷疑,因此,“伊裏亞·穆羅梅茨”的研制成功無疑是一個創舉。1914年2月,西科爾斯基駕駛該機創造了一項記錄一一載運15名乘客進行了成功的飛行。1916年6月,“伊裏亞·穆羅梅茨”再創輝煌:從基輔起飛,中途僅著陸一次,以14小時38分安全飛到了1000公裏外的彼得堡。

“伊裏亞·穆羅梅茨”是一種雙翼機,每臺發動機的功率162千瓦,飛機長15.5~22米,翼展為24.9~35.5米,飛行重量6.1~7.5噸,飛行速度每小時137公裏,最大升限達4000米,最大航程為540公裏,機組成員4~8人。飛機上安裝的機槍最多的達到8挺,並曾做過在飛機上安裝76毫米機關炮的試驗。機身內可掛航空炸彈,並且首次采用了電動投彈器。飛機載彈量400公斤,超載時可達700~800公斤。飛機上裝有駕駛和領航儀表以及轟炸瞄準具。史學界公認,“伊裏亞·穆羅梅茨”堪稱當時大型飛機之最。因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無論是敵國還是盟國都不曾制造出可與之媲美的重型轟炸機。

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和俄陸軍部十分欣賞“伊裏亞·穆羅梅茨”,遂將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僅有的4架“伊裏亞·穆羅梅茨”全部投入作戰使用。1914年12月10日,俄最高當局決定組建“飛船大隊”(即飛機大隊),同時任命波羅的海車輛工廠廠長M.B.希德洛夫斯基為現役少將,主管‘“飛船大隊”的各項工作。“飛船大隊”也是世界上第一支重型轟炸機部隊。

1915年2月15日,1架“伊裏亞·穆羅梅茨”轟炸機首次轟炸了德國本上,投擲炸彈272公斤,從此拉開了重型轟炸機參戰的序幕。由於“伊裏亞·穆羅梅茨”自衛能力強,加之“飛船大隊”成功地運用了空中編隊防禦戰術,因此在整個戰爭期間,只有П.馬克舍耶夫駕駛的一架“伊裏亞·穆羅梅茨”被德殲擊機擊落。

從1914年到1918年,俄國共制造了73架“伊裏亞·穆羅梅茨”,其中有一部分雙發動機。還有一部分飛機安裝了浮筒,成為水上重型轟炸機。

從國內戰爭結束到1924年期間,蘇聯將部分“伊裏亞·穆羅梅茨”改裝成運輸機,曾飛過莫斯科至哈爾科夫航線。“伊裏亞·穆羅梅茨”號飛機的研制成功,對世界航空事業的發展有相當大的影響。

外篇 日本毒氣戰

毒氣武器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出現的新兵器,它的問世,引起了日本軍方的關註。1918年5月,日本在陸軍省兵器局下設立“臨時毒瓦斯委員(會)”,開始了初期的研究工作。1919年4月,日本陸軍在新成立的技術本部之下設立陸軍科學研究所(簡稱“科研”),為開發新兵器而進行基礎性的研究,該所第二課化學武器班即專門從事毒氣的研究。雖然“科研”從一開始就將重點放在毒氣的研究上,但當時的化學武器班境遇並不如意,只不過是幾個人湊合在一起的松散部門而已,甚至預算也不容易得到。

陸軍中佐久村種樹(日本學界稱為“毒氣之父”)赴歐洲觀察毒氣戰實況後,於1924年在回國報告中向日本軍部首腦進言稱:將來在戰爭中取勝的要訣之一,在於奇襲性的科學戰。若此種對抗手段遲一天,即可能損失數萬乃到數十萬同胞。所以,制造毒氣是當前緊要的課題。”這個建議受到了日本軍部的高度重視。

1925年4月,化學武器班從“科研”第二課內脫離出來,單獨設立,並且迅速升格為“科研”第三部,下設調查班、運用班、整備班、防護班、衛生班,研究人員多達五十多人。在“科研”第三部之後,“科研”第二部及海軍方面的技術研究所相繼投入毒氣的研制工作。日本毒氣武器的研制工作從此全面展開。

日本為加強毒氣研究工作,一方面充實研究設備,另一方面不斷推出旨在提高研究人員積極性的政策和措施。天皇裕仁即曾在敕令中宣布:“歐洲大戰以來,隨著新武器的發展,化學武器(毒瓦斯)的研究在軍事上日益成為最緊迫的任務……現決定對從事有關化學武器方面研究的陸海軍人、軍工(含非軍工之職工)發給規定的化學武器津貼”。

由於軍政當局的重視,日本毒氣武器的研制工作進展很快。1931年至1937年間,日本陸軍陸續研制出芥子氣、路易氏氣、光氣、苯基氰化砒素、溴化苯基、氯化乙酮等多種性能的毒氣,並完成了一大批毒氣武器的制式化,如各種毒氣筒、炮用毒氣彈、毒氣炸彈及裝甲車毒劑撒布器、飛機毒劑撒布器等。迄至1936年前後,日本的毒氣武器已接近世界一流水平。

1929年4月,日本陸軍於廣島縣忠海町大久野島建成毒氣工廠,開始了毒氣的工業化生產。這間工廠的規模一再擴大,最初員工僅約80名,1937年戰爭爆發後,員工人數激增至2045人。大久野毒氣廠制造的毒氣,由稍後建成的曾根兵器制造所裝填,完成毒氣武器的制造過程。

1933年8月,日本陸軍在千葉縣習志野町建立了專門的毒氣戰學校——陸軍習志野學校,開始對尉級軍官及軍士進行毒氣戰訓練。習志野學校總計培訓了大約一萬名軍官和軍士,其中絕大多數被派往中國戰場,成為對華毒氣戰的骨幹。

日本最早的毒氣戰部隊,是陸軍習志野學校的練習隊(下轄追擊炮中隊、車輛瓦斯中隊、馱馬瓦斯中隊各一),但它們只是一種臨時的、教導隊性質的部隊。1936年1月,“科研”第二部提出了成立野戰瓦斯中隊等正規的毒氣戰部隊的計劃。開戰前後,日本正規的毒氣戰部隊相繼成立,並被派往中國,進行作戰。

遺毒3240噸能將全球人毒死——

二戰期間,日本違反國際條約,秘密制造用於作戰的毒氣,大量裝有毒氣的炮彈被運往中國。半個多世紀後,侵華日軍遺棄的化學武器仍威脅著中國居民的安全。

從本州島乘車西行,過神戶,穿岡山,就到了廣島縣地界。再從三原市轉乘前往瀨戶內海的列車,終點就是忠海港。站在港口遠望海面,可見一個獨立的小島籠罩在海霧中,當地人說,那就是大久野島。看到這個綠樹掩映、海水環繞的小島,很難想像它曾有一個可怕的別名———‘毒氣島‘。

為了這次探訪,我們事先與熟悉大久野島的專家山內正之先生聯系,請他為我們做些講解。正巧,當我們趕到忠海港時,山內先生正忙著接待一批中學生前往參觀。帶隊的教師說,參觀‘毒氣島‘,能使學生們了解歷史和社會,是社會學科教育的一部分。為了不影響學生們,我們也加入到他們的隊伍中。

重溫‘毒氣島‘罪惡史

山內先生原是廣島縣竹原市的教師,退休後專門研究‘毒氣島‘的歷史,他的名片上寫著:‘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從大久野島學習戰爭加害的歷史‘。在通向大久野島的渡船上,山內介紹說,日本在二戰期間秘密實施毒氣戰,全國有兩處生產毒氣的基地,一是舊海軍管理的習志野(神奈川縣相模原地區),再就是由舊陸軍管轄的大久野島。大久野島制造的毒氣占總量的90%。這裏生產的毒氣一般運到九州‘曾根‘等軍工廠,裝彈後作為化學武器,主要運往中國戰場使用。

大久野島距離戰前曾是軍港的吳港不遠,周長約4公裏,從航拍的照片看,如一片漂在海中的枯葉。它原是一處荒島,從19世紀末起成為日本的軍事要地。出於對外侵略擴張的需要,1927年日本軍部開始在大久野島修建毒氣廠,兩年後投產。從毒氣投產之日起到1945年日本投降,這裏被嚴加保密。當時忠海的百姓飽受經濟衰退之苦,不少人為了生活,進了工資待遇較高的‘神秘之地‘。進廠幹活的人要填寫決不外洩機密的‘誓約書‘,車間裏常有憲兵監視,汽車經過都要拉上窗簾,大久野島從此在地圖上‘消失‘。

島上有一處毒氣資料館,由毒氣受害者與和平反戰團體共同出資修建。這裏陳列著各種毒氣容器、生產機器、防化裝備和歷史資料,每年接待參觀者4萬多人次。身為資料館負責人的山內介紹說,軍部選定這裏作為毒氣制造基地的原因是:一、它是瀨戶內海中不起眼的小島,容易躲避空中偵察和襲擊;二、它離‘軍都‘廣島水陸約3小時的路程,便於指揮;三、它距中國戰場近,緊急時可以直接快速補充毒氣到侵略戰場。

毒氣資料館裏陳列的文件資料清楚地記載著日軍發動毒氣戰的事實。其一是《中國使用武器戰例教科書》,這是日本軍校使用的教材,裏面記載著防毒、放毒和辨認毒性的方法,同時列舉了日軍在中國河北、山西等地發動的幾場毒氣戰。還有一份美國公開的1939年日軍總參謀長的指令,命令日軍在山西等地使用裝入迫擊炮的‘赤筒、赤彈‘(刺激性毒氣),要求做到‘嚴格秘匿,不留痕跡‘。據統計,二戰期間日本一共發動過2000多次毒氣戰,直接造成10萬多人死亡。

‘毒氣島‘見證過去

在山內先生的帶領下,我們和學生們一起參觀了‘毒氣島‘遺跡。島的南側有一處發電廠遺址,當時給島上各毒氣車間供電。這個當年離毒氣生產點最遠的地方野草叢生,龐大建築仿佛一個廢棄的劇院,使人聯想到731細菌戰部隊在哈爾濱的遺址。日本環境廳在它門口立了一個牌子:危險勿入。我們註意到島上有不少野兔,見了人還要吃的。山內說,大久野島上有150多只野兔,是當時從毒氣實驗室逃出來的兔子的後代。兔子的皮膚與人相似,毒液直接抹在兔子身上就可以觀察到皮膚潰爛的速度。山內向學生們講述了日軍731部隊在中國用活人做試驗的事實,學生們先是驚詫,然後默不做聲。

據說全島有70來個防空洞,現在已用石頭和水泥封死。山內根據當年工人的證言判斷,島上可能有17個防空洞還放著毒氣罐。據調查,二戰結束後大久野島及周邊地區遺留約3240噸毒氣和大量毒氣彈,這個量能把全世界的人都毒死。大久野島被美軍接收後,美軍用將近一年的時間對當時剩下的毒氣做了處置,有的投棄入海,有的進行燃燒,有的就地掩埋。據記載,當時投入海洋的毒液就有1845噸,燒掉和就地掩埋的毒氣彈達65萬多件。從1945年到1963年,大久野島一直被美軍和日本政府封鎖。在朝鮮戰爭期間,這裏還曾是美軍的臨時彈藥庫。20世紀60年代後,大久野島被開發成一處休閑旅游地,島上修建了一個靠山的療養旅館。美國直到1984年才公布‘毒氣島‘相關材料,如日本在中國戰場進行化學戰的情況、日本投降後美澳軍隊在該島處理毒氣和拆除機械的經過,以及在該地從事生產並受害的日本士兵和工人的調查報告等。

島上最多的遺跡是各種存放毒氣的倉庫和山洞。許多倉庫隱藏在樹葉和枯藤之間,現在只剩下固定毒氣罐的石頭底座。有一個小型倉庫保存較好,每個房間都可存放20噸毒氣。島的北部有一處最大的毒氣儲存庫,頂棚已經不見了,剩下6個高6米左右、直徑將近5米的柱狀建築,均為水泥修築。環境廳在遺址前立的牌子上說:‘從1929年到戰爭結束,舊陸軍在該島上秘密制造過毒氣,主要制品是芥子氣和路易氏毒氣,皆為糜爛性毒氣,使皮膚潰爛,年產量達1200噸。‘山內說,理論上講10噸芥子氣就可以殺死全東京的人,而這裏的每個建築都可以儲藏一個容量為100噸的巨大毒氣罐。望著這個滿是爬山虎的被燒黑的毒氣倉庫,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山內還帶領我們進入叢林深處,有些地方居然還散落著當年用來制作毒氣的機器碎片,60年過去了,從碎片的形狀上依然可以辨認出這是攪拌機上的零件。

島上和近海地區依然有毒

在大久野島北部的一個工地上,帶著口罩的工人把掘土機挖出的泥土密封在白色的布袋裏,這是為準備修建防潮堤所作的毒土清理。1996年,環境廳對‘毒氣島‘作了第一次土壤和水質調查,結果發現土壤含有大量砷化物(俗稱砒霜),汙染濃度超標達470倍。島上汙染最嚴重的地方曾滲入地下4米,政府被迫投入巨資把毒土挖出,送到秋田縣大館市的工廠進行清理。在修建海水浴場和防潮堤的過程中,發生過多起芥子氣和氫氰酸中毒事件,證明島上或近海地區仍然殘留著糜爛性毒氣。現在的大久野島還不能說已經絕對安全,島上的飲用水依然是從外面輸送的,地下水不能飲用。

山內向學生們介紹說:自己小的時候和朋友們曾經偷偷到這裏砸玻璃玩,後來被政府接管,禁止游客前來參觀,1990年有人甚至提議要把島上的設施毀掉,實際是不想讓毒氣問題浮出水面。日本毒氣戰受害者和原毒氣島上的工人家屬聞訊起來反對,許多參觀過‘毒氣島‘的學生組織也參與進來。‘毒氣島‘的故事在學校間不斷流傳,短時間內就在廣島縣募集了10萬個簽名,迫使日本政府最終沒有拆除遺址。

島上有處為日本的毒氣受害者修建的慰靈碑。大約6600人先後在‘毒氣島‘上勞動過,這些人都存在著嚴重的呼吸道粘膜損傷。戰後,毒氣受害者曾經聯合上告日本政府,日本政府卻要他們拿出自己的病是由毒氣所致的證據。廣島大學的幾位教授自費調查,最終查實了病因,也證實了毒氣的危害。然而日本政府至今沒有正式賠償,只是給當年在工廠勞動過的人提供一定的救濟金。參觀的學生對此表示震驚,表示回去之後要把所見所聞告訴同學和家人;還有位學生說,日本受害者至少還有變相的補償,而中國受害者連這些都沒有,戰爭離自己並不是很遙遠,日本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

還歷史以真實

離開‘毒氣島‘,山內先生帶我們去竹原市拜訪了一位名叫藤本安馬的老人。藤本年輕時曾在毒氣廠當過3年多的技術員,現在是毒氣島歷史研究所的顧問。他聽說中國記者前來采訪非常高興。一見面他就說,二戰時自己雖然沒有去中國,但因為制造過毒氣,所以也是加害者。他表示,中國人民對過去日本的侵略行為表示氣憤理所當然。

藤本老人說,1941年,在日本軍國主義教育下,年僅15歲的他小學剛剛畢業就作為‘軍國少年‘進入島內的毒氣廠,制造過路易氏毒氣等糜爛性毒氣。藤本回憶,當時島上都是日本憲兵,監視工人們工作,不想幹的人馬上會被送往戰場。不斷有人在工廠被毒氣燒傷,越到戰爭後期工作量越大,事故也越多。戰後自己還被迫簽了‘保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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